学校的正门最初是开在东体育会路上的,它的路对面是一片低矮的棚户区。还有一门是开在西体育会路上,它面对的是一条从老北站开往吴淞的铁路线,据说是中国第一条铁路。大概还是我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吧,正门移至西体育会路上。有一天夜晚我跟随弄堂9号里的金伯伯在校园里散步,他大手牵着我的小手,一老一小边走边瞎聊,不知怎么会扯到校门上的“上海外国语学院”校名是谁提写的问题。金伯伯对我说是鲁迅先生写的,我马上问他:嗷,是不是鲁迅爷爷知道解放以后上海要建立一所这样的学校?所以他老早就写好了?金伯伯对我耐心地讲解了一遍是如何将鲁迅字体变成校名,我听得似懂非懂。
1964年夏天,我们姊妹四个和两个堂弟妹还以此门为背景,留了一张合影。
1985年夏天,市政交通有关部门为了缓解东江湾路、西体育会路与大连西路、广中路十字路口交通拥堵问题,故沿着东江湾路、西体育会路架起了一座过街桥。而学校的校门就在桥堍下,原来设在校门口的公交站都迁移了,桥堍影响了学校车辆及人员的进出。过了几年,挨着大连西路边的围墙破墙开了南门。经过几次修整完善,成了今天的正门。
玻璃走廊
学校原来靠近东体育会路的老正门有一个花坛,紧挨着花坛的,是一条长10米左右的玻璃走廊,走廊的两头各有一栋楼。那个时候的楼房的层高很高,房间宽敞明亮。1951年我父亲(毛信仁)受到组织上的关怀照顾,将跟随刘邓大军走向大西南且已经在重庆工作的母亲调离到了学校。几个月后,父母就在玻璃走廊的南楼举办了简朴的婚礼。茶水和糖果就成了款待来宾的“酒水”,总共才花去10元钱(当时他们享受每月2.5元供给制)。后来听妈妈说,他们结婚最奢侈的物件,就是拥有一条缎子被面……。
十多年后我走在南楼,是为了上二楼一间乒乓球房里看电视节目,记得一次我们不少人围坐看一个小小的黑白电视机,当时在放映电影“革命家庭”,正看到紧张关头,“咚”的一声,我竟然从坐着的乒乓球桌上摔了下来,因为是木制地板,发出的声音巨响,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。
最近我在翻找由父亲当年编辑的刊物中,发现了苏联专家毕里金斯卡娅站在玻璃走廊南端前拍的一张照片,使我感到非常欣喜(她和我的故事就不在这儿表述了)。
(作者系上海外国语大学退休教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