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外人的校徽记忆——从赵卫森的《校徽的颜色》到蒋文明的《蓝色畅想曲》

2018年12月01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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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徽的颜色

作词:赵卫森
作曲:丛萌远
编曲:聆感
演唱:丛萌远、老木
混音:李星辰

 

女:你说的蓝是什么蓝
是不是碧海连青天
男:你说的蓝是什么蓝
是不是万紫千红一抹淡
男:那是多么神奇的蓝
我的生命因你而改变
女:那是多么深邃的蓝
流淌的血液已被你浸染
男:那一抺蓝啊 

女:那一抹蓝

合:佩戴在胸前
光阴似箭 年华流转
男:满庭芬芳 
女:满庭芬芳 
合:桃李不言
男:五洲四海 
女:五洲 合:共舞翩跹
男:那一片蓝啊 
女:那一片蓝
合:荡漾在心间
为梦启航 心手相连
不一样的蓝 我心中的蓝
学贯中外 格高致远

男:那是多么神奇的蓝
大千世界因你而改变
女:那是多么深邃的蓝
闪耀的光辉因你而灿烂
男:那一抺蓝啊 
女:那一抹蓝
合:佩戴在胸前
光阴似箭 年华流转
男:满庭芬芳 
女:满庭芬芳 
合:桃李不言
男:五洲四海 
女:五洲 合:共舞翩跹
男:那一片蓝啊 
女:那一片蓝
合:荡漾在心间
为梦启航 心手相连
不一样的蓝 我心中的蓝
学贯中外 格高致远
男:不一样的蓝 
女:不一样的蓝
男:我心中 合:的蓝
合:学贯中外 格高致远

 

 赵卫森,上海外国语大学87级日语专业校友,中国原创音乐基地独立音乐人。

蒋文明,上海外国语大学79级校友,旅日华人

《蓝色畅想曲》

作者/蒋文明

听到学弟赵卫森的新歌《校徽的颜色》才知道,母校的校徽变了,底色由白变蓝。正如歌中唱到的那样,光阴似箭,年华流转,校园校址都变了,校徽的形状和颜色更新换代,也不足为奇。新校徽蓝底金字,熠熠生辉,时尚典雅,充满了青春活力。不知现在的上外学子是否会像我们当年那样,外出时,会骄傲地把校徽佩戴在胸前。

据说新校徽的蓝色叫上外蓝或SISU blue,选择蓝色,一定有其意义,不难猜测,由碧海蓝天所代表的广阔和深邃,大概是理由之一吧。这一点,在赵氏新歌的开篇四句,就有所交代。

你说的蓝是什么蓝

是不是碧海连青天

你说的蓝是什么蓝

是不是万紫千红一抹淡

在万紫千红之中,蓝色是最能得到人们认可的颜色之一。天地之间,大千世界,蓝色可谓无处不在,但却很少会惹人厌烦。西方人喜欢把蓝色(blue)比作忧伤之色,有一种说法称,19世纪末由非裔美国黑人开创的音乐形式蓝调(Blues,亦称布鲁斯),就由blue一词演变而来,因此不乏表达忧伤和悲愤的作品。相比之下,除了文革期间全民蓝衫的煞风景之外,在我们中国人的眼里心中,蓝色伴随或笼罩的负面形象和记忆,则几乎难寻踪迹。

我初遇印象深刻的蓝字,是西北民歌信天游里的“蓝个盈盈的天”。儿时的黄土高原,天蓝得会让你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,并把盈盈两字拖长转腔。说来也巧,刚刚感到信天游和花儿等民谣土得有些腻烦的时候,考上了大学,去了曾有十里洋场的大上海。盈盈之蓝,也由另一种蓝取而代之,曾因罗马尼亚电影而知道的多瑙河,前面突然多出了一个形容词,《蓝色的多瑙河》,成为了我第一次学跳交际舞的乐曲。每次舞会,同班女同学都会不厌其烦,对音痴的我解释说,华尔兹就是三步舞,简单地说,就是蹦、擦、擦。

那是多么神奇的蓝

我的生命因你而改变

那是多么深邃的蓝

流淌的血液已被你浸染

正如赵氏新歌中所说的那样,蓝是神奇的,是深邃的。我们心目中的蓝,尽管是三原色之一,但在现实生活中接触到的蓝,却是一个涵盖较广的色系概念,每个人说起自己喜爱的蓝色,其实都有不同的色调。我们熟悉的,用来分类蓝色的词汇有:蔚蓝、藏蓝、海蓝、淡蓝、深蓝等等。英语也有dark blue、majolica blue(珐琅蓝)、cobalt blue(钴蓝)、turquoise blue(绿松石蓝)、lapis lazuli blue(青金石蓝)等各种蓝色。其中,我最感震撼的,是在新疆各地石窟可以看到的青金石蓝,中文也称之为璆琳或青黛等。经过千年岁月的洗礼,佛教壁画上的其他颜色早已风化暗淡,唯有那青金石蓝,依然艳如当初,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感受到佛光神韵。据说,最好的青金石产于阿富汗,新疆与其接壤,自然享有近水楼台之便。

缘由上外日阿系毕业,自然也忘不了日语对蓝色的形容。提起蓝色,日语里最熟悉的有绀色、琉璃色、千草色,以及我最喜欢的群青色。这种颜色翻译成中文,除了同样的群青色以外,还有一个颇有禅意的名字,叫做佛青。有一种说法,将其解释为源于佛的头发是青色。在日语里,青字训读AO,音读则有两种,一种发SEI声,另一种发SHO,遇到浊音,便在其后发JO长声,群青色为后者,读作GUNJOIRO。个人感觉,后者比前者显得相对古朴厚重。蓝字在日本虽没有青字常用,但也并非不用之字,因为在女孩的名字里会时有出现。蓝在日语里发音为AI,与爱字相同,我相信为女儿起名蓝的父母,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想着谐音字爱。

学弟赵卫森在歌词里写道,蓝色是神奇而深邃的。我对此深信不疑。蓝色虽然司空见惯,却也不是信手拈来,想蓝便蓝的。蓝色是空,是水,同时也是梦,是幻。在日本,有人说,梦的颜色是蓝的,其中当然包含深不可测和虚无缥缈。就如同天空的颜色,从远处整体而观,的确是蓝色的,正像人类第一个进入太空的前苏联宇航员加加林,被问起感想时说的第一句话那样:地球是蓝色的!但我们身边的地球,却并不尽是蓝色的世界。无论是蓝天还是碧海,取其一隅,往往是无色的,难怪擅长描写青春迷茫的日本作家村上龙,能把成名小说的标题写成:无限接近于透明的蓝色(限りなく透明に近いブルー。Almost Transparent Blue)。 我这人最好附庸风雅,当年看到意大利电影《邮递员》的时候,曾经跟风般地喜欢上一度流亡碧海蓝天下一个小岛的智利诗人,巴勃罗·聂鲁达。由于不懂西班牙文,只好买来英文诗集凑合,有一句涉蓝的词句是:Bonfire of awe in which my thirst was burning.Sweet blue hyacinth twisted over my soul(我的渴望在惊叹的篝火中燃烧,甜蜜的蓝色风信子缠绕着我的灵魂)。

我们身边比比皆是、习以为常的蓝色,有时候却如梦如幻、求之而不得。植物学家和园艺师的长年梦想之一,就是渴望能培育出蓝色的玫瑰。前几年,曾看到有人公布说,经过艰苦的努力,终于成功地培育出蓝玫瑰,但拿出来一看,却远远不尽人意,反而让蓝玫瑰之梦,变得更加遥不可及。 同样是追求曾被认为不可企及的蓝色之美,蓝色二极管的经历,就比蓝色玫瑰要幸运得多,三名日本科学家因成功研发出高效蓝色发光二极管,荣获了201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。也许是一种奢望,但我希冀,总有一天,玫瑰之蓝将不再是梦的颜色,而是捧在情人手中洗不掉冲不淡的真实色彩。

那是多么神奇的蓝

大千世界因你而改变

那是多么深邃的蓝

闪耀的光辉因你而灿烂

第一次有意识地对蓝感兴趣,还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北京。当时奉职的单位,有一种赠送外宾的礼物,是来自贵州侗族山寨的蜡染书包。前辈告诉我,蜡染在日语里叫做蓝染(AIZOME),后来找出资料一查才知道,蜡染使用的染料来自于蓼科的蓝草,经过发酵后成为蓝靛。由于酷爱那古朴简约、蓝白相间的设计,我借着工作之便,将一只蜡染书包窃为己有,斜挎着它,招摇过市地出入机关大楼,引发了不少议论。

其实在古代,中国人鲜用蓝来形容颜色,因为我们有另一个字,青。当然青的含义不只是蓝,还有绿,甚至还有黑。《诗经》郑风篇中的《子衿》,可能是我们最为熟悉的,早期关于青的一首诗作。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纵我不往,子宁不嗣音?”这青青与悠悠,堪称绝配。我时常想象,那青青是一种什么样的颜色,能引发歌者的悠悠之心呢?凡带青字的事或物,大多具有良好的形象,诸如青春、青涩、青史、青山、青云等等。其中,最吉祥美好的当属青鸟。青鸟也有多种含义,其中之一,是传说中为西王母取食传言的神鸟。我们心目中的青鸟,是可以带来吉兆好运的良禽和信使,唐代诗人李商隐的诗句,也许是最有说服力的佐证。“蓬山此去无多路,青鸟殷勤为探看。”在相见时难别亦难,东风无力百花残的境况之中,一只青鸟能做到的,又何止是探路和向导,我们可以对其寄托更多更深的情感。此外,青鸟并非我们中国人的独好,日语“青い鳥”,英语有“blue bird”,寓意都十分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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